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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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7.“兩面”
好奇怪。
他們正在被人保護。
伏黑惠想，嚴格來說，是只有虎杖悠仁一個正被保護著。
“啊咧？”虎杖悠仁自己也一頭霧水，小老虎甚至還伸手戳戳這個看起來綿軟有彈性的金光。
莫名其妙的保護膜在特級咒靈攻擊過來時倏忽閃現，溫溫地將虎杖包裹其中，起先只薄薄的一層，然後如奇怪的生命體一般，越漲越厚。只是站在對面，伏黑惠就感覺被特級咒靈震懾當場的恐懼慢慢紓解開來。
他如果覺得熨帖，那心煩的就必然是敵人。
果然原先還張狂著挑逗他們的特級咒靈瞬間拉開距離，一把撕開已不能再給它傳導力量的胚胎，只蓋著條兜襠布謹慎地考慮攻擊手段。
難度系數似乎增加了。
伏黑動了動氣血舒暢開了的右手，垂著眼簾。
好在對應的，他們的希望也增加了。
*
半小時後，伏黑惠就不這麽想了。少年被躁郁煩悶、冷不丁冒出來的兩面宿儺一擊錘出老遠，來不及召喚出鵺，玉犬也在剛剛的對戰中受傷，只能生吃下詛咒之王充滿戾氣突如其來的一記重拳。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麽。）
根本就是碾壓的局面。
自虎杖吞食宿儺手指以來，就從未見過如此暴躁不留情面的詛咒之王，先前是手指不多的緣故也好，五條悟在旁邊也罷，兩面宿儺每次出手不能說有所顧忌，倒也真沒弄死過誰。
伏黑惠倒在一棵大樹下，胸腔受到的震蕩壓迫心臟，一口血將將就要吐出。
他忍住了，右手悄悄背在身後掐訣，眼皮稍稍擡起，看狂暴的詛咒之王一拳將新生的特級咒靈震碎，血肉和著大雨飛濺在空中，還沒等落下，便如同黑煙慢慢消逝，只留一線黏膩可怖的土腥。
兩面宿儺猙獰的面孔自黑煙後逐漸清晰，“你們這些螻蟻……”熟悉的被壓制、被封印的惡心感迎面而至，前所未有的近在咫尺，千年前無數咒術師都不曾帶來的壓力牢牢依附在身體表面，如同大佛一般壓制在他的心口，郁悶得兩面宿儺忍不住發狂、撕碎世界！
他扭頭狂吼，看見在場唯一一個活物:
“伏！黑！惠！”
正直的伏黑惠簡直就要忍不住了——為什麽要沖他吼！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了呀！打就打了但是不能背黑鍋！
“大蛇！”
伏黑惠使出全部咒力召喚出來最後一條大蛇，從他背後淩空而去，氣勢壓的是銀瓶乍破，伏黑惠手掌慢慢落下，這一擊若是不成……
少年纖長睫羽劃過雨滴，心思緩緩升起，想起虎杖悠仁笑著說要保證身邊每個人都有一個正確的死。
如果死在兩面宿儺手裏，算不算一種正確的死法呢？
“怎麽是虎杖在打伏黑呢？”
半生不熟的女聲倏忽響起，伏黑惠卻是記得的，因為太特殊了，講話時喜歡拖著不緊不慢的節奏，尾音又莫名黏連在一起，打著上揚的卷兒。沈不知的日語就算能啃新番，一開口別人也絕對不會把她錯認成本地人。
毫無疑問，來人正對眼前一觸即發的局勢摸不著頭腦。
沈不知從鵬鳥背上跳下，雨水觸及不到絲毫，她袖著手慢慢走過來定睛一看，“哦，我先前還尋思著，你們怎麽也搞東北薩｜滿那一套，合著不是，”她還沖兩人笑了一下，“那我就敞開手上了。”
否則萬一真杵著了日本哪座仙家，也不是她這個小輩能擔待得起的。
沈不知第一次見到虎杖悠仁，右眼就在他周身游走幾趟，她親眼見著虎杖悠仁手背上突然開了張嘴，但因為沒有講話，其他人也沒註意到就忽略過去了。
她那時還想，不知道咒術界這邊請到的是哪座神佛，但顯然沒伺候好，右眼註意到他身上另一道氣息躁郁並狂亂，如果安撫不下去的話，被上身的虎杖也會死的。
結果這根本不是東北薩｜滿，勉強就有點……嗯，湘西趕｜屍｜吧。
“笨蛋！現在能是發呆的時候嗎？！”伏黑惠想撐起身，結果還是太過勉強了，擡起頭反而收到沈不知不讚同的目光。
伏黑惠:“……”
她輕飄飄一歪頭躲過兩面宿儺附帶咒力的一拳。沈不知早年臥病，體術其實不太行，老天師摸過她的根骨後也覺得天師府的雷法太過剛猛，不適合她，就由著她一遍遍練武當山學來的一套功夫。
太極剛柔並濟，講究以柔克剛，很適合這個攻擊性不強的小姑娘。
“沈，不，知。”兩面宿儺看著自己仿佛與那張臉一擦而過的拳頭，瞳孔一陣緊縮，大笑著，“新來的要更有意思啊！”
“去死吧，死在我的手底下，讓我成為你新的恐懼吧！”
沈不知看都沒看他，目光鎖定在樹根處站不起來的少年人身上。天色深，雨又重，她踩著外人怎麽也明白不了的武當登雲梯，幾步繞過兩面宿儺的攻擊，明明連身形都緩慢到能夠看清，但詛咒之王就是打不著她。
伏黑惠也沒想到新來的同學步伐如此鬼魅，但不影響他激動起來，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召喚出幾只青蛙多爭取幾秒，“沈桑！你要小心！他身上有一層莫名其妙的金光連我的式神都輕易打不到他！”
“嗯，打不著是吧。”沈不知一邊點頭一邊給他樹了個結界，“打不著才正常啊，這就是我給你們的護身符嘛。嘖，就有點難搞。”
語畢目光繼續落到伏黑惠一頭一臉的血上，混雜著雨水一起。
伏黑惠一楞，目光下意識擡起來，雨幕下沈不知一對黑沈沈的招子也仿佛有了閃光，“金光就是……護身符麽……”
（沈桑也會「帳」嗎？）
（不，她來自中國，一個很神秘的地方……）
“嗯，就是一次性的東西，佩戴人受到危及生命的攻擊的話，符箓會對持有者起保護作用，不過我師父又往上親自套了好幾個金光咒。”
原來如此。伏黑惠一直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落下去，然而正直的伏黑也被沈不知帶跑偏了，結界外詛咒之王被式神纏得心煩，一邊還得看著結界內溫情脈脈便愈發生氣，他卻已然生不出絲毫緊張情緒。
沈不知自然不知道小同學在想什麽，只回身看著兩面宿儺為難道:
“伏黑你最好別對我抱太大希望，我體術上是真不太行，今天這賬……咱等回去找五條老師幫你揍回來。”
沈不知踏出結界，直面詛咒之王鋪天蓋地的惡意與詛咒，先前伏黑惠召喚出來的式神無論青蛙還是大蛇都隨著兩面宿儺的致命一擊而消亡，沈不知上前一步，卻見一只受傷的白狗沖在她前面，兩面宿儺最後冷哼一聲不自量力，便以厭惡的目光投射過來:
“伏魔禦佛龕！”
沈不知眼睛一亮，雙手合十道:
“北冥之，鯨吞。”
*
伊地知潔高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看見新來的交換生踩著雨幕歸來。
“太好了！”（可以少挨五條老師罵了！）
莫名的小花從他身上一朵朵開起來，卻在看到沈不知懷裏抱著的人後瞬間滄桑下去:
“伏黑他——”
“我估摸著力竭暈倒了吧，可能也有其他傷，晚上勞您多費心照顧著。”
沈不知撓撓頭，“虎杖那個就給我打暈過去了，您今晚也多費心，最好整夜守著，我怕他醒過來有什麽事變。”
伊地知接過伏黑，也被他滿頭滿臉血嚇一跳，差點哭出來，“今晚幸好有沈桑……”
沈不知倒沒覺得怎麽多費勁，本來正面剛倒兩面宿儺就她而言基本無望，但是咒術界吧，好像越厲害的人就越喜歡比拼咒力。
然而沈不知她無限藍啊！
總之就是贏得很微妙，就算不去聽詛咒之王嘴裏怎麽罵罵咧咧，她也知道自己大概上必殺黑名單了。
但是沒有辦法，她優缺點就是很鮮明。
“五條老師還沒回來嗎？”
伊地知又一縮脖子，顫巍巍道:“明、明天回來。”
她點頭，右眼皮跳了跳有些疼，便推說幾句早早回去休息了。路上看見王也宿舍還亮著燈，想著時間還早沒到他休息時間，便敲敲門準備和王也吐槽一下咒術界的詛咒之王。
手指沒怎麽使勁，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沈不知挑了挑眉毛，“小也哥我進來了。”
室內王也正面朝窗戶打坐，沈不知右眼看見他丹田尚在周身炁體悠悠游走，下意識便松口氣，“嚇死我了，怎麽不關門吶。”
她如出入自己宿舍般，十分自然繞到桌子那準備倒水。
身後王也只等聽到水聲響起才敢悄悄探過頭，至於之前怎麽不回應呢？一是他進內景實在太過耗費心力，沒想到沈不知這麽快回來，二嘛，就是他王也自己，心虛。
時間倒退到一小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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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兩面”
好奇怪。
他們正在被人保護。
伏黑惠想，嚴格來說，是只有虎杖悠仁一個正被保護著。
“啊咧？”虎杖悠仁自己也一頭霧水，小老虎甚至還伸手戳戳這個看起來綿軟有彈性的金光。
莫名其妙的保護膜在特級咒靈攻擊過來時倏忽閃現，溫溫地將虎杖包裹其中，起先只薄薄的一層，然後如奇怪的生命體一般，越漲越厚。只是站在對面，伏黑惠就感覺被特級咒靈震懾當場的恐懼慢慢紓解開來。
他如果覺得熨帖，那心煩的就必然是敵人。
果然原先還張狂著挑逗他們的特級咒靈瞬間拉開距離，一把撕開已不能再給它傳導力量的胚胎，只蓋著條兜襠布謹慎地考慮攻擊手段。
難度系數似乎增加了。
伏黑動了動氣血舒暢開了的右手，垂著眼簾。
好在對應的，他們的希望也增加了。
*
半小時後，伏黑惠就不這麽想了。少年被躁郁煩悶、冷不丁冒出來的兩面宿儺一擊錘出老遠，來不及召喚出鵺，玉犬也在剛剛的對戰中受傷，只能生吃下詛咒之王充滿戾氣突如其來的一記重拳。
（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麽。）
根本就是碾壓的局面。
自虎杖吞食宿儺手指以來，就從未見過如此暴躁不留情面的詛咒之王，先前是手指不多的緣故也好，五條悟在旁邊也罷，兩面宿儺每次出手不能說有所顧忌，倒也真沒弄死過誰。
伏黑惠倒在一棵大樹下，胸腔受到的震蕩壓迫心臟，一口血將將就要吐出。
他忍住了，右手悄悄背在身後掐訣，眼皮稍稍擡起，看狂暴的詛咒之王一拳將新生的特級咒靈震碎，血肉和著大雨飛濺在空中，還沒等落下，便如同黑煙慢慢消逝，只留一線黏膩可怖的土腥。
兩面宿儺猙獰的面孔自黑煙後逐漸清晰，“你們這些螻蟻……”熟悉的被壓制、被封印的惡心感迎面而至，前所未有的近在咫尺，千年前無數咒術師都不曾帶來的壓力牢牢依附在身體表面，如同大佛一般壓制在他的心口，郁悶得兩面宿儺忍不住發狂、撕碎世界！
他扭頭狂吼，看見在場唯一一個活物:
“伏！黑！惠！”
正直的伏黑惠簡直就要忍不住了——為什麽要沖他吼！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了呀！打就打了但是不能背黑鍋！
“大蛇！”
伏黑惠使出全部咒力召喚出來最後一條大蛇，從他背後淩空而去，氣勢壓的是銀瓶乍破，伏黑惠手掌慢慢落下，這一擊若是不成……
少年纖長睫羽劃過雨滴，心思緩緩升起，想起虎杖悠仁笑著說要保證身邊每個人都有一個正確的死。
如果死在兩面宿儺手裏，算不算一種正確的死法呢？
“怎麽是虎杖在打伏黑呢？”
半生不熟的女聲倏忽響起，伏黑惠卻是記得的，因為太特殊了，講話時喜歡拖著不緊不慢的節奏，尾音又莫名黏連在一起，打著上揚的卷兒。沈不知的日語就算能啃新番，一開口別人也絕對不會把她錯認成本地人。
毫無疑問，來人正對眼前一觸即發的局勢摸不著頭腦。
沈不知從鵬鳥背上跳下，雨水觸及不到絲毫，她袖著手慢慢走過來定睛一看，“哦，我先前還尋思著，你們怎麽也搞東北薩｜滿那一套，合著不是，”她還沖兩人笑了一下，“那我就敞開手上了。”
否則萬一真杵著了日本哪座仙家，也不是她這個小輩能擔待得起的。
沈不知第一次見到虎杖悠仁，右眼就在他周身游走幾趟，她親眼見著虎杖悠仁手背上突然開了張嘴，但因為沒有講話，其他人也沒註意到就忽略過去了。
她那時還想，不知道咒術界這邊請到的是哪座神佛，但顯然沒伺候好，右眼註意到他身上另一道氣息躁郁並狂亂，如果安撫不下去的話，被上身的虎杖也會死的。
結果這根本不是東北薩｜滿，勉強就有點……嗯，湘西趕｜屍｜吧。
“笨蛋！現在能是發呆的時候嗎？！”伏黑惠想撐起身，結果還是太過勉強了，擡起頭反而收到沈不知不讚同的目光。
伏黑惠:“……”
她輕飄飄一歪頭躲過兩面宿儺附帶咒力的一拳。沈不知早年臥病，體術其實不太行，老天師摸過她的根骨後也覺得天師府的雷法太過剛猛，不適合她，就由著她一遍遍練武當山學來的一套功夫。
太極剛柔並濟，講究以柔克剛，很適合這個攻擊性不強的小姑娘。
“沈，不，知。”兩面宿儺看著自己仿佛與那張臉一擦而過的拳頭，瞳孔一陣緊縮，大笑著，“新來的要更有意思啊！”
“去死吧，死在我的手底下，讓我成為你新的恐懼吧！”
沈不知看都沒看他，目光鎖定在樹根處站不起來的少年人身上。天色深，雨又重，她踩著外人怎麽也明白不了的武當登雲梯，幾步繞過兩面宿儺的攻擊，明明連身形都緩慢到能夠看清，但詛咒之王就是打不著她。
伏黑惠也沒想到新來的同學步伐如此鬼魅，但不影響他激動起來，拼盡最後一絲氣力召喚出幾只青蛙多爭取幾秒，“沈桑！你要小心！他身上有一層莫名其妙的金光連我的式神都輕易打不到他！”
“嗯，打不著是吧。”沈不知一邊點頭一邊給他樹了個結界，“打不著才正常啊，這就是我給你們的護身符嘛。嘖，就有點難搞。”
語畢目光繼續落到伏黑惠一頭一臉的血上，混雜著雨水一起。
伏黑惠一楞，目光下意識擡起來，雨幕下沈不知一對黑沈沈的招子也仿佛有了閃光，“金光就是……護身符麽……”
（沈桑也會「帳」嗎？）
（不，她來自中國，一個很神秘的地方……）
“嗯，就是一次性的東西，佩戴人受到危及生命的攻擊的話，符箓會對持有者起保護作用，不過我師父又往上親自套了好幾個金光咒。”
原來如此。伏黑惠一直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落下去，然而正直的伏黑也被沈不知帶跑偏了，結界外詛咒之王被式神纏得心煩，一邊還得看著結界內溫情脈脈便愈發生氣，他卻已然生不出絲毫緊張情緒。
沈不知自然不知道小同學在想什麽，只回身看著兩面宿儺為難道:
“伏黑你最好別對我抱太大希望，我體術上是真不太行，今天這賬……咱等回去找五條老師幫你揍回來。”
沈不知踏出結界，直面詛咒之王鋪天蓋地的惡意與詛咒，先前伏黑惠召喚出來的式神無論青蛙還是大蛇都隨著兩面宿儺的致命一擊而消亡，沈不知上前一步，卻見一只受傷的白狗沖在她前面，兩面宿儺最後冷哼一聲不自量力，便以厭惡的目光投射過來:
“伏魔禦佛龕！”
沈不知眼睛一亮，雙手合十道:
“北冥之，鯨吞。”
*
伊地知潔高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看見新來的交換生踩著雨幕歸來。
“太好了！”（可以少挨五條老師罵了！）
莫名的小花從他身上一朵朵開起來，卻在看到沈不知懷裏抱著的人後瞬間滄桑下去:
“伏黑他——”
“我估摸著力竭暈倒了吧，可能也有其他傷，晚上勞您多費心照顧著。”
沈不知撓撓頭，“虎杖那個就給我打暈過去了，您今晚也多費心，最好整夜守著，我怕他醒過來有什麽事變。”
伊地知接過伏黑，也被他滿頭滿臉血嚇一跳，差點哭出來，“今晚幸好有沈桑……”
沈不知倒沒覺得怎麽多費勁，本來正面剛倒兩面宿儺就她而言基本無望，但是咒術界吧，好像越厲害的人就越喜歡比拼咒力。
然而沈不知她無限藍啊！
總之就是贏得很微妙，就算不去聽詛咒之王嘴裏怎麽罵罵咧咧，她也知道自己大概上必殺黑名單了。
但是沒有辦法，她優缺點就是很鮮明。
“五條老師還沒回來嗎？”
伊地知又一縮脖子，顫巍巍道:“明、明天回來。”
她點頭，右眼皮跳了跳有些疼，便推說幾句早早回去休息了。路上看見王也宿舍還亮著燈，想著時間還早沒到他休息時間，便敲敲門準備和王也吐槽一下咒術界的詛咒之王。
手指沒怎麽使勁，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沈不知挑了挑眉毛，“小也哥我進來了。”
室內王也正面朝窗戶打坐，沈不知右眼看見他丹田尚在周身炁體悠悠游走，下意識便松口氣，“嚇死我了，怎麽不關門吶。”
她如出入自己宿舍般，十分自然繞到桌子那準備倒水。
身後王也只等聽到水聲響起才敢悄悄探過頭，至於之前怎麽不回應呢？一是他進內景實在太過耗費心力，沒想到沈不知這麽快回來，二嘛，就是他王也自己，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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